第(3/3)页 这一丝的迟疑正巧落入陈沅知眼里,她佯装镇定地作别,在与李缜擦身而过时,一把拽过他背在身后的小臂。 只听“嘶”地一声,男人眉头紧皱,被硬扯出的小臂,正巧环在陈沅知的身前,若是再往里一拢,便可触及她柔软的腰肢。 陈沅知并未意识到这姿势暧昧,她盯着李缜小臂上的伤口,久久不能回神。 “还说没有。”她头一回见鲜血淋漓的伤口,心里不免一滞,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几丝颤抖。 李缜今日一身玄衣,鲜血染在衣裳上,除了颜色深了些,余下的当真瞧不出半分异常。 若非凑近瞧见撕裂的衣裳和黏在衣裳下的伤口,陈沅知险些就信了他的鬼话。 “你带化淤膏了吗?”她眼眸微酸,脱口而出时未觉半分不妥。 直至李缜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看了一会,她方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。化淤膏是李缜赠与陈知大人的,同她又有什么关系。 “你怎知化淤膏?”眼前的男人明知故问道,仿佛想教她自己认下进奏官的身份。 怎料眼前的小姑娘倒是聪颖,她随口胡诌道:“回春堂的化淤膏是止血化淤的良药。先前我屋里的丫头伤着,我便是拿回春堂的化淤膏替她涂抹的。” 这句话,先是回春堂,后是丫头的。 李缜瞥了她一眼,她竟然拿自己同丫头比较。 “无事。”他伸手从衣裳处撕下一根布条,将布条递至陈沅知眼前:“有劳姑娘。” 僵了会后,陈沅知愣楞地接过布条,她边包扎,边问道:“谁对你有如此大的敌意?” 这事,李缜心里终归是有些底的。可他手里无凭无据,此事又牵连颇深,不好张口就说。他摇了摇头道:“不知道。” 陈沅知缠绕着布条,直至最后一截布条打上了结后,伤口才勉强止住了血。 悬着的心可算是落下了,她呼出一口气道:“今日是小公主的满岁宴。竟有人胆敢在宫内动手。” “今日宾客繁杂,容易推脱,是个好时候。”李缜瞧着整齐有致的布条,抬眸瞧见愁容满面的陈沅知,一时半开玩笑地说道:“比我师父缠得好看多了。” 陈沅知被气笑,这人分明受了伤,还装作若无其事。眼下伤口包扎好了,血也止住了。 她想起定安那厢还有事未解决,匆匆地同李缜作别,临走前,她仍不忘再三叮嘱:“回府后记得上药。” 小姑娘双眸掬水,语气定定,一如云来酒楼见着她的时候。彼时,她也是如此坚定地同他说:来年必能高中。 李缜望着她小步快走的身影,如瀑的长发倾泻而下,藕粉色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生姿。 他暗自嘀咕了声:“倒是个有趣的。” 这时,离寻火急火燎地赶来,他瞧见李缜手臂上的布带时,慌了神。 离寻自幼跟着他习武,在他的指点下,练就了一身好功夫。他清楚地知晓,照他家主子的身手,极少有人能伤得了他。 可这小臂上的血渍着实晃眼,离寻的腿似是没骨头一般跪在地上:“大人,离寻来迟了。” 李缜回过神,瞥了一眼跪在地面的离寻。 寒风瑟瑟,只凭一眼,就教离寻内心一颤。 他两眼紧阖,就等着他家主子的呵斥。 然而,等了半晌,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句:“你方才可有同我说话?” 第(3/3)页